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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李宇-一座城、一群人
2018-11-22 11:04:26   点击:
一座城,一群人

    故事开始在最初的那个梦中。
    25年前的一个寒夜,我被早产了,体弱多病着度过了童年,发烧晕乎乎的我在梦中告诉我妈:“我将来当一名医生,我不想再生病”。秉着这个梦想我最终考入了C9名校,那个开启我梦想的地方——西安交通大学。匆匆五年悄然滑过,遗憾的是蹩脚的英语终让我与上交读研失之交臂。那一年,长安城依旧是软红香土,而我却是黯然离开。
    回到老家后一度郁郁寡欢,邻里人见面就会问:嘿,今年毕业了吧,你以后肯定要当博士了吧,到时候村里人看病就全靠你了…….我只能苦笑着回答道:不了不了,我想早点工作。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本科学历的我又能去哪找到像样的工作啊。我大概已经从别人家的孩子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吧。
    让我欣喜又惊恐的招聘季还是来了,已经准备待在县医院的我抱着碰碰运气的念头来到了贵阳,一个似乎被夏天遗忘了的南部小城,散漫而清幽,丝丝的凉意让我神清气爽。踱步在贵州医科大熙熙攘攘的招聘会人群中,我被一个长长队列吸引了。绕到前台我诧异到:什么,三医大的教授主任们要来贵阳组建一个新医院,而且还是一次来80多位全日制的,而且医院规模这么大、工作环境这么美、硬件配套这么强悍,重点是居然还招聘本科生…..那一天,我投下了两份简历。我与贵黔国际总医院的羁绊至此展开。那一天,贵阳春意盎然。
    几天后我果真收到面试的通知,第一次面试的我准备了很多很多,面试我的老师是骨科的王主任,意想不到是王老师竟对医学专业问题只字不提,反倒是与我拉起了家常,聊起了他在交大一附院的师弟。轻松的交流让我受宠若惊,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军旅出生的教授是这般的和蔼。这一天,我收到了两份offer 。一份是早已是公立三甲医院贵州省肿瘤医院,一份是前景未可知且尚在建设中的混合制新医院。正所谓来而不可失者时也,蹈而不可失者机也,没有丝毫犹豫便投下一记孤注,签约了贵黔国际总医院,我告诉自己这就是属于我的机遇,而且我肯定会赌对的,因为它的背后是不灭军魂。我知道我最初的梦想并没有完结。这一天,贵阳的风暖日丽拨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孤独的我在贵阳欣喜的遇到了好几个高中时的好友,一阵寒暄,欢饮达旦。醉梦里我却体会到了古人“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的无奈,昔日的好友竟都被社会扭曲得恭维与势力。那一夜,黑压压愁云滚滚而来,仿佛要吞没整个贵阳,可当天际的朝阳撕开云雾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意味着新的曙光已经出现,过往荣誉,只是是断剑上的锈迹,我将告别从前,拥抱未来。
    金桂开始飘香,我也开启金阳医院肿瘤科的进修工作。入职的第一天便开始分管病人,虽然最开始只管4张床。但只有实习经历的我仍处处如履薄冰,第一天给一位病人开影像学检查单我便粗心的开到了隔壁的一位患者上,等到发现时患者已经预约排队好了,我瞬间惊慌失措。已经下班回家的吴老师电话里并没有丝毫的责备,而是驱车奔赴医院找影像科取消检查,重现开立。瑟瑟发抖的我没有等来吴老师及患者的谩骂与投诉,等来的却是温柔的宽恕与谆谆的教导。我也暗下决心以后做事必须一丝不苟。这一天,贵阳的桂花是格外的馨香,阳光是格外的温暖。
    正式与我的主任庞老师交流是在进修后的一周,这也是我再一次领略到军医的独特魅力,端庄谦逊的庞老师却更像一位朋友、一位长辈一样,除了关注我们的专业技能以外,更关注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三观。尤记得他再三叮嘱我们: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赠与我们立志的诗:“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并向我们发出了人生终极问题,哲学三问:我是谁?我要去哪?我该怎么去?我的内心早已告诉我答案:我是贵黔国际总医院的一份子,我将与大家一起建设我们未来的医疗家园,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也为对得起曾经努力的自己。这一天,贵黔肿瘤科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入秋后的一个下午,我管的一个脑瘤病人病情恶化死亡了,那是一位优秀的美术老师,一位孩子未满周岁的年轻妈妈。我可以知道病人的病情变化,知道病人的死亡原因,但我不知道的是是什么让一个年轻高级知识份子,在生命最后的一个月里开始每日端坐床上打坐诵经,是对死亡的极度恐惧,还是对人世的无限留恋。我只记得那一下午,那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在床旁哭得撕心裂肺,那一下午这座城市的风冷冽得那么肆虐,天黑得那么阴沉。
    朋友同学都说医生对于死亡都是麻木不仁的,早已铁石心肠的我内心却被一次临终道别深深触痛。那是一位80多岁高龄的膀胱癌晚期患者,也是影像科前主任的亲姐姐。那天晚上快到凌晨,家属说老奶奶可能快不行了,让我去病房守住,宣布一下死亡及记录死亡时间。到时病房里已经挤着了一些家属,抽泣声隐约可问,我默默的站在心电监护仪一角注视着周遭,影像科前主任电话里说着他姐姐快不行了,你们能来就来看最后一眼,已是深秋的深夜,病人家属们竟陆陆续续赶来挤满了整间屋子,亲人们一一上前紧握病人双手,在耳旁低语关怀,最后到女儿和外孙的时候,病人竟恍若常人般一把环抱住胸前的母子,女儿失声痛哭道:“妈,我在这,我们一家人都在这……”我深深的怔住了,回过神后才宣布死亡。完成文书工作后,我推开门来到天台,入秋的贵阳就是多雨,不知何时已开始飘起了小雨,老天爷也在黑夜里哭泣吗?我任由淅淅沥沥的雨散落在脸上,掏出手机给老家的已熟睡的妈妈发一条微信,告诉她:快立冬了,注意身体。然后插上耳机聆听一曲最爱的《泡沫花火》,品味着丝丝忧伤。我在想死亡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点,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人面不知何处去,可是桃花依旧笑春风。快1点的时候,影像科前主任来到值班室,向我们值班医务人员深深的鞠了一躬,当他高大的身躯弯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平凡的我也会有一刻的不普通。
    除了日常的医疗工作,最有意义的便数教学环节了,科室里庞主任、彭老师、李老师每周都会给我们认真开课数次,有专业的理论知识,有最新的临床指南,也有实践的技能操作,每一次学习都能做到教学相长。印象最深的是李老师讲化疗药“顺铂”的作用机制,他称之为“给漏水的墙抹水泥”,以及给病人解释是肿瘤细胞的分化程度与放化疗关系:“低分化的肿瘤细胞就是十足的坏人,一眼就认得出来,行为十分凶残,放化疗武器很好消灭他们,而高分化的肿瘤细胞就是伪装在好人中的坏人,难以分别,放化疗武器不好针对消灭他们”,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且形象的解释,分分钟激发我学习的欲望。彭老师则是个天生的教学者,每天都会戏谑地提问我各种专业知识,每次都问得我一脸懵逼,然后又得意的给我讲解,每次我都得笑着说:你就饶了我吧彭老师。还有每次我随便一提,就算不会也会马上给我百度讲解的桑老师。我也从患者那学到了可以用新鲜马铃薯片覆盖皮肤利用渗透压原理治疗红肿热痛,与和我一块进来的可爱的呆萌小师姐、漂亮的圆圆以及帅气的小小彭每天也处的其乐融融。在诸多良师益友的陪伴下,我进步飞快,现在基本能管理十多个个病人了。
    都说医生除了忙就是忙,但也会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值班午休时和带教桑老师一块就着外卖看着开胃的《孤独的美食家》,看着《报告老板》一起笑得人仰马翻。夜休的下午我便躺在铺满阳光的小区草坪上看着李老师安利的《The Good Doctor》,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位学者症候群的医生,默念着贵黔医院的口号:要做勇敢的先行者,奋力的开拓者,创业的见证者,奇迹的创造者,对我们即将竣工的大本营充满无限美好的遐想。这时候的贵阳虽已入冬,却仍一片生机。
    岁月真是一个神偷,偷偷地就偷走了三个多月,我经历了经济困难病人弃疗的无奈、死亡病人的黯然神伤、遇到蛮横的家属的气愤、治愈病人的喜悦、与伯明翰大学建立姊妹关系的自豪…..这便是我与贵黔的缘,我的故事还将继续,离开金阳医院回到开业的总部,任重道远,我也将开启另一个故事。正如鹿晗《勋章》中所唱到:“武器就是我紧握的梦想。而我受过的伤,都是我的成长,不管明天的路有多漫长,我再次起航,带着我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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